【洪季】裂苍穹03
裂苍穹·疾如风03 同居
繁华街区才刚入夜便是一片灯火璀璨，LED交织出各色霓虹闪烁，季白回头看了眼零度网吧的招牌，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去后面看看。”季白四下观望一圈对洪少秋招招手。
街背后的暗巷就像孔雀的屁股，正面是光鲜亮丽背面一团污秽。这排商铺里有不少小馆子，泔水和油烟充斥了狭窄的巷子，混杂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并且历久弥新，季白嫌恶的捏起鼻子。他这个人吧，血肉横飞的场面是司空见惯面不改色，可碰上这种生活垃圾看一眼就要头皮发麻，恶心老半天。
洪少秋瞧着他的样子有些想笑。
两人来回仔仔细细观察了两圈儿也没太大收获。
“除了门锁得挺严实没别的问题。”洪少秋总结。
季白点头表示同意，放慢了两步走在洪少秋后面“洪哥你别贴着墙走，再蹭上什么东西，你看你这衣服上沾的什么呀。”
着实不是季白眼尖，纵使这窄巷子再暗，只要不瞎都能看见洪少秋那件“逼格十足”的黑皮衣左肩膀上印了块白斑。季白伸手搓了两下，没掉，估摸着是油漆之类的。
“什么东西？哪儿呢？”洪少秋侧头揪着领子往前拽，皮衣又重又紧箍在身上，动作有些费劲儿，印上的白漆被他一扯形状倒有些像只鸽子。
“啧，刚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洪少秋颇为惋惜得隔着前襟摸了摸心口，肉疼。
季白看不见他的表情，随口答道“再买件呗。”
洪少秋骤然一转身。
“大哥也是靠赚工资过日子的好吗，人民警察要杜绝奢靡浪费！”洪少秋食指冲着季白虚点了几下，苦口婆心地劝导“季白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还有更危险的呢，你想不想听？小季同志翻了个白眼。
“你这态度不端正啊我告诉你，”季白的态度让老洪处长十分不满“艰苦朴素是中华传统美德懂吗？”
季白上下打量了前面的人一番，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可没看出您哪艰苦朴素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我这说你呢！”洪少秋干脆停下不走了，就着满鼻子的泔水味儿非得给季白上一节生动的思想品德课。
“等下！”季白突然神秘兮兮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洪少秋闻言瞬间警惕起来。
“我觉得吧….您更年期来得有点儿早。季医生很快下了诊断。
“……”
“我爸到五十多才这样呢。”季医生举证。
洪少秋猛吸了两口气，才平复好自己熊熊燃烧的杀戮之心，正色道“小同志，我这是在跟你谈人民警察生活作风问题！”
一听这话季白就不乐意了“怎么着，人民警察不是人啊？人民警察不下班儿啊？”
“你现在这不是在上班吗！”洪少秋在心里给自己清晰的逻辑点了个赞。
“谁说的？我下班了！”可惜季白也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
“……你什么时候下的班？”
季白两手一叉腰“就现在！我给自己下班了，行不行？”
“……”
行，你队长你牛逼。
“得了，下班了就别在这待着了，臭死了。”
季白心想又不是我要站这儿的。
其实季白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但也真不见得对谁都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大概是天不时地不利，季白一见着洪少秋就想怼，各种意义上。
回程路上不像来时那般沉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上次过来说是网吧老板不在，回老家了，当时没想那么复杂，都辞职半年了就没细查。”季白目不斜视。
洪少秋冷笑，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咔吧咔吧”地玩“哼，哪就这么巧了。”
“明天先派人在周围监控，不能打草惊蛇。”季白用余光瞄他“没事儿你抽吧，我不介意，把窗户打开就行。”
“不用，等下车再说。”
片刻沉默，两人极没默契地同时开口
“你…”
“你…”
季白弯起嘴角“你先说。”
“我是想说你等会在市局附近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就行。”
“我也正想问你等下回哪呢，你之前不在本市？”季白有点意外，他一直以为洪少秋在本地工作。
“以前住所里，在洛城。”洪少秋抿了一下嘴唇答道。
“怎么没看你带行李来？”季白好奇地问。
“操，别提了！”洪少秋抓抓头，略有些烦躁“机场把我箱子弄丢了，说找到给我寄过来，也不知道他妈什么时候能给我找回来。”
“难说，”季白撇嘴，想了一会又说“你也别住酒店了，住我家吧。”
闻言，洪少秋一愣，回头看他“方便吗？”
“我家地方大，就我一个人住。你不方便？”
话都这么说了，洪少秋也不再推辞“那就打扰你了。”
洪少秋见季白驶进一座房价不菲的高档小区。至于为什么他知道房价不菲？只要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门禁、花园，凭他2.0的好视力在进地下车库前还扫到一个不小的健身房。连地下车库地都擦得锃亮、墙刷得透白，洪少秋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熟石灰味儿的潮气。
跟着季白一路刷卡上电梯，洪少秋不住感叹现在刑警都这么有钱啊。
季白说他家地方大，还真是实话。洪少秋目测光客厅就七八十平，一个人住显得空空荡荡。屋内很整洁，看起来是经常打扫的，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蹲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电视前一套玻璃音响分外瞩目。
洪少秋挑眉“奢…”
“要不您去睡酒店？”季白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扔在洪少秋脚边。
“……”
洪少秋很识相地选择闭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那边是客卧，里面有浴室，”季白指了指左手边“我去给你找一套洗漱用品。”
“麻烦你了。”洪少秋点点头。
“不用，您老别再给我上课就行。”
季白衣服才脱到一半就听见外面嗒嗒嗒的敲门声。上衣往地上一甩，他也没顾上换匆匆开了门，见洪少秋堵在门口。
“怎么了？还缺什么东西吗？”
“不是，浴室的水龙头好像坏了，没水。”洪少秋眼里的季白裸着上半身，裤扣半开，左腰侧、小腹和胸口三条一掌来长的疤尤为刺眼。
“是吗？我去看看，挺长时间没用了，估计不太好使。”季白侧身从洪少秋旁边走出去，三条明晃晃的疤让他忍不住低头多看了一眼。
“好看啊？”走了两步，季白突然冒出一句。
“智慧过人”的老干部一下就明白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蹭了蹭鼻子，嗤笑“还行吧，比大哥差点儿。主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大方，大哥也不用脱干净了又把衣服折腾上身啊。”
季白倏而转身，差点没让洪少秋撞上。
“洪哥，你还不好意思啊？”
“哥是怕你不好意思！”
洪少秋瞧季白那眯着眼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真不招人疼！
“是这个坏了吗？”季白指着花洒问。
洪少秋抓抓头“不知道，就是没水。”
季白拧了几下水龙头，又掰了掰花洒。玻璃浴房里塞了两个大男人着实有点挤，季白的背沟在他眼前摆出各种形状不同的曲线，洪少秋一时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
“算了吧，洗手台能用，我擦擦也一样。”
鼓捣了半天毫无成效，季白也放弃了，想了想“要不你用主卧的吧，你把东西拿过来，我洗得快。”
洪少秋收拾完东西见主卧门没关，像是给他留的，索性进去等。季白的卧室跟客厅差不多，干净、清冷，床上摆了一套新睡衣，唯独地上两件刚换下来的脏衣服跟周围格格不入。洪少秋想了想，把外裤脱下来坐在床边等。
没两分钟就听里面水声停了，季白穿了条灰色棉睡裤擦着头发，看见洪少秋光着两条腿坐在床上，说不出的滑稽。
“外裤不干净，我也不能坐地上吧。”洪少秋读懂了季白的眼神，解释道。
季白低头笑了下，往床上一坐，也不管没擦干的水珠滴到白床单上“这套给你的，赶紧去洗澡吧。”
洪少秋动作也快，没一会就出来了“你洗手台上那么多瓶瓶罐罐干嘛的？”
“擦脸啊，保湿的抗皱的都有，你用不用？哦对，抗皱那瓶效果特别好！”
“……”洪少秋嘴角抽了抽“谢谢，你自己留着用吧。”
被拒绝的季白倍感惋惜地盯着洪少秋，欲言又止。
洪少秋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留下一句晚安逃也似的走了。
季白朝着紧闭的房门发愣，良久，从床头柜上摸了一根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大口。
客卧的床怎么没一起坏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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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破案，增进一下感情
·没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一见钟情
·因为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当一个球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洪队沉底的第N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