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裂苍穹04
裂苍穹·疾如风04 下面给你吃
满腹遗憾的季白在床上辗转许久，换了无数种姿势都难以成眠，他把脸埋进松软的棉被里叹了第六十三口气。
妈的！都是洪少秋的错！
要不是洪少秋没叫醒他，让他一觉睡到晚上，也不至于现在失眠！
另一边，“始作俑者”不仅毫无所觉，且睡得正沉。
季白自暴自弃地拿起手机。
前几日，“灭门案”闹得满城风雨，微博上各大“业内人士”争先恐后来揭秘推理，长篇大论的，那细节逼真程度，就跟他们是真凶一样。季白随手翻了翻热门，一色儿的鲜肉绯闻八卦。
他想起老郑说的“舆论的事儿不用管，反正大家忘得快。”季白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再往下翻几页，一群他叫不上名字的秀气面孔，可惜都不是他的菜。季白关了微博点开藏在一堆工具组里的Tumblr，看了一圈也觉得索然无味。
毕竟他的“鲜肉”在对门睡得像“死猪”。
时间3:54分。
季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里盘算着还能睡多久。他睡觉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当天色开始蒙蒙发青的时候，他彻底放弃了。
迷迷糊糊晃到厨房，季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猛灌了半瓶，喉结跟着水声有节奏地上下滚动。冰凉的液体从喉管冲进胃里，终于是让他清醒了一点。季白把水瓶往桌上一扔，转身拿起一只小锅准备烧水。
这边一连串动作弄出的动静也不小，洪少秋醒得早，在屋里隐约听见外面“砰砰哗哗”也出来了。季白一回身看见背后突然多出一团人影，吓得他一蹦，差点儿没把锅里的水洒出来，跟只受惊炸毛的猫儿似的。
“哥你怎么走道声儿都没有啊，吓我一跳。”季白拍拍胸口顺顺毛。
“哪有，你自己胆儿小吧。”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的洪少秋凑过来，越过季白的肩膀往后看“做饭呢？”
“恩，”季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你也一起吃点吧？”
“行我不挑，你吃什么多做一口就行，我先去洗个澡。”洪少秋说完又看了季白两眼“你不冷啊？”
“……”
季白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只穿了条内裤，脑子一懵，突然来了句。
“聪明的人才能看到我的衣服。”
“？？？”
“你帮我看眼锅，我去穿衣服。”季白若无其事地转身，也不在意洪少秋听没听懂他的梗。猛然间他觉得背后有一股视线，像小刷子一样在他背上来回扫，但又不是很确定。正当季白反复游说自己是想多了的时候，从身后飘来五个大字正正当当砸在他后脑勺儿上。
“臀大肌不错。”
被砸中的季白差点儿没站稳，稳了一下身形，一句谢谢说得特别字正腔圆、礼貌得体。
洪少秋看着季白从橱柜里拿出来的两包泡面，嘴唇动了几下，半晌开口问“这就是你说的做饭？”
“是你说的做饭。”季白面不改色地纠正。
“……”我竟无言以对。
“还是你想我给你做一桌满汉全席？”
洪少秋嘴角抽搐，决定不跟他抬杠，因为闻起来确实不错。
很快，洪少秋就向泡面恶势力低头了。
“你这面哪儿买的，我以前怎么没吃过？”一通风卷残云后，洪少秋打了个极损形象的嗝。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脸嫌弃。”季白得意地哼哼。
“算我有眼不识泰山行了吧。”洪少秋笑得一脸褶子里都写满了谄媚。
“你要是喜欢吃明天再煮，碗放着吧不用管，等会有人来打扫，收拾一下出门吧。”季白顿了一下，又道“人是我妈请的，房子也是她买的。”
洪少秋挑眉“你家条件不错啊。”
季白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接话，洪少秋也识趣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到了市局发现赵寒和其他人也一早就来了，季白看了一眼，都到齐了，一句开会把所有人聚到一起。
首先言简意赅地分享了昨天他跟洪少秋在网吧发现的疑点，季白向赵寒一挑下巴“说说机场那边有什么新线索。”
“跟上次调查没太多出入，死者同事都表示尹平时脾气很好，乐于助人，除了有点内向并没有异常表现。”赵寒说“但是有一点，所谓乐于助人是指他经常给主动晚班同事代班，很多小姑娘不想上晚班都跟他换班。还有他对旅客信息有特别关注，其他人以为他可能是私下卖明星行程的，也没多问。”
“所以他很可能是借着换班为由，方便他帮人夹带违禁品过安检。”季白思索片刻，喃喃道“旅客信息……”
“是在监控重要人物和国家高层出入境记录。”洪少秋架着一条腿，以一种大敞四开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接话。
赵寒隐约有些不解，问“但是我们查过两个死者的银行卡记录，每笔进账都有明确来源。如果说他们是受雇于黑猫，那钱呢？”
季白沉吟片刻，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现金！他们收到的是现金，洪处提过黑猫背后还有别的交易，那么他很可能掌握大量现金。”
“对了！”赵寒一拍手“两个死者的账户都是多进少出，消费和提款记录特别少！剩下的现金估计是让张政那小子拿走了！”
洪少秋没说话，对他点头表示赞同。
“不错，”季白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总结“赵寒你带着小高，去王宇家小区征用一间民房，正对着零度后门的，视线要好。小张和小沈负责正门，小曹负责网吧内部，特别是男洗手间，三组同时二十四小时监控，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但切记打草惊蛇，一有情况立刻报告。明白了吗？”
“是！”
“行，散了吧。洪哥跟我去一趟嫌疑人家。”季白完成一番部署安排，看向洪少秋，迎面而来两道饱含赞许的目光，季白一阵毛骨悚然。
怎么说呢，特别像小时候他爸看完他成绩单时候的眼神。
云城北角，经年的老砖楼佝偻在一簇，大片大片剥落的墙皮远处看去似是一块块斑秃，红砖受潮后的颜色好像腐烂创口上的结痂，周围爬满了枯死的藤蔓。
张政家在四楼，顶层。房顶弃用的烟囱口用简易的木板挡着，周围塞了一圈塑料袋被沉淀下来的灰尘蒙了厚厚一层，季白经过的时候特地快走了两步。顶层只有两户，门对门，两人走到楼梯口时，张政家对面的门“吱哟”开了条缝儿，一只眼睛藏在后面往外瞄。那只眼睛看着走在前面的季白转了两圈，又把门缝儿开大了点，谨慎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季白掏出证件一晃“警察。”
那只眼睛一看是警察，完全松懈下来，从门缝儿里钻出来。“眼睛”是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妇女，可能更大点，个挺高但驼背，一脑袋稀疏油腻的头发卷儿，脸上浮肿得厉害，尤其是眼袋，两道法令纹又深又长，眼睛却挺亮。
“警察同志又来问话啊？”“眼睛”戴着手套的手在围裙上层了几下，像是刚刚正在干活。
“不是，您有什么线索要告诉我们吗？”季白问。
“嗨呀！要我说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凶神恶煞的，我早跟我家那个说他不是个好东西！”“眼睛”越说越激动，突然一把握住季白的手“警察同志啊！你们可一定要赶快抓住他啊！你看我这段时间觉都睡不好！”
季白和洪少秋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好言好语安慰了几句才脱身。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张政家，那就是脏乱。烟头外卖盒满地都是，屋里堆了半墙旧纸壳，门口挂着两件破外套。洪少秋第一次来，独自进去探查，季白则站在门口盯着那两件衣服出神。
洪少秋转了一圈，见季白还在门口，问道“你看什么呢？”
季白这才像按下开关一样缓过神“这两件衣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洪少秋也走过来。
“你看，”季白捏起一个角指给洪少秋“这儿，跟你衣服上那块儿像不像？”
洪少秋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厉害了。”
“装起来拿去化验，跟你的一起。”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两件衣服上的白斑确实是同一种油漆，并且还都提取出某种空气清新剂的残留，可以确定它们来源相同。坏消息是，洗不掉。
洪处长的心在滴血。
这一重大突破格外振奋人心，证明之前他们推测出张政没有出逃而且跟网吧还有联系的结论完全正确。网吧附近盯梢的又加了一组，洪季二人也参与其中，可惜两天下来都没有什么动静。
第三天凌晨，季白正躺在副驾驶昏昏欲睡，对讲机里突然一阵嘈杂。
“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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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今天的事，在这里郑重声明，本文将来有互攻！一定有互攻！ 不适者请尽早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