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裂苍穹07
裂苍穹·疾如风07 抓猫
一波波“夜行者”来了又散、熙来攘往，终于都找到自己的归宿，圆月将西。
两人为了提神，烟几乎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狭小的空间里青烟缭绕。季白默默抓住洪少秋的手，道“别点了，车里这么多烟还不够你抽的啊。”
洪少秋一愣，笑了“那他妈能一样吗？”说着轻轻甩开挟制他的人，连按两下打火机，没反应。漫长等待和汹涌的困意在洪少秋心中胶着在一起，缠成一团闷气，令他有些暴躁，“操！”
季白无奈，送上自己的打火机，亲自给他点上。
一团躁气终于找到宣泄出口，洪少秋长长吐了口气“年纪大了，不抽不行啊。”
“你别倚老卖老啊，”季白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想劝他少抽点，对身体不好，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个老烟枪，没什么资格说这话。道理人人都懂，但未必做得到。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大一岁大一辈儿吗？”上一秒还自称老年人的洪处长此刻特别特别幼稚。
“……”季白哑然，请问你是小学生吗？
洪三岁还沉浸在自己的冷笑话里，不可自拔“来，叫声叔叔。”
“？？？”你可别是个傻子吧，季白想。
“快点儿啊！”洪三岁一脸期待地看着季白。
“照这么算，你早该入土为安了，估计现在灰都不剩。”正常人季队长毫不留情地吐槽。
“……你大爷的。”洪三岁捂着心口，很受伤。
与季白调笑几句，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洪少秋焦躁的情绪被平复不少。季白看着他原本紧锁的眉头有些许放松的迹象，也轻轻笑起来。
时间依然得有条不紊地慢慢前进，无论两人多着急，也不会快进一秒。即使他们再沉得住气，气氛也难免愈发压抑起来。
终于，有消息从网吧内传来：人散得差不多了，可以行动。
洪少秋全身肌肉倏而紧绷，一扫方才的疲惫，盯着网吧方向的眼睛深不见底。
季白带着如两组人，一阵狂风般从正面直冲进去。前台小妹见一大群警察涌进来就知情况不对，抬手一按旁边的按钮，霎时间警铃大作。
“妈的！”季白单手一撑，直接翻过一米三、四高的吧台，猛地将正要逃跑的小妹扑倒在地。那姑娘期初还想反抗，两条腿乱蹬，挣扎着想要起来。
季白单膝用力顶在她背上，一手压着她肩膀一手从腰后抽出枪，“别动！”
胳膊别在身后被狠狠按在地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脑袋，整个上半身的关节都因为扭曲刺痛不已，地上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季白把她拷上。
一楼面积本就很小，除了这个前台小妹和一个目瞪口呆的吃早点群众外再无一人。其余特警彻底搜索完毕向季白报告：一楼未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其他暗门通道。
看来只能从二楼突破了。
能够到达二楼的唯一通路就是那两条中间被堆满杂物的窄小手扶梯，所有人只能排成两列纵队向上走。
不料，众人刚走半程，突然听到脚下传来可疑的咯吱声，似乎是齿轮和皮带摩擦的声音，两边一直静止的扶梯开始向下运行。众人无法控制身体，纷纷向后仰，有些没站稳的直接摔下去，后面的人被牵连着，一块儿滚下扶梯。
季白眉头紧皱心里暗骂几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通宵过后的人们意识不太清晰，乍一听警铃还有点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
“砰！”
一声枪响从隐蔽处响起，人群霎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尖叫声简直要把空气撕扯成无数碎片。季白闻声，以极快的速度找到一根柱子藏身。但一声枪响后，就重归平静，季白小心翼翼探头环顾，层层叠叠的盆景、装饰和隔断让他只能判断出枪声大致的方向，看不清具体情况。
“妈的，果然有枪！”季白狠啐一口，对着耳麦通知其他同事加倍小心，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弹夹。
经他判断，枪声来自西北角——洗手间的斜对角方向。季白思考片刻得出结论，这一枪带着威胁，实际却暴露自身位置，开枪者必定是为了掩护。
扶梯处的阻碍耽误不少时间，半晌众人才全部通过、集合在一起。
“一组西北角，注意安全小心行事。二组跟着我，东南。”
“是！”
那道铁门背后究竟藏了多少阴谋？黑猫是不是也藏身其中？黑猫——他和洪少秋目标、他和洪少秋的终点。洪少秋……季白握紧拳头，恨不得揍自己一顿，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工夫胡思乱想！
二组集体堵在男洗手间里，季白举着枪挨个隔间踹过去，都没人，直到最后一间。他试着踹了两脚，但门纹丝不动，还挺厚。季队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后，对着门锁就是一枪。
一条幽深漆黑的楼梯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照明！”
强光立刻驱逐近处的黑暗，却无法深处到底，季白发现入口左侧墙面上还有一扇门。
这扇门不同于刚才的铁门，只是普通的家用木门，但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对方显然已有准备，他无法确认门后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加之空间过于狭窄、环境陌生，于他们的不利因素太多。
季白少许沉吟，悄声道，“戒备。”
还未等话音落地一脚踹上木门，紧接着迅速闪身紧贴墙壁。
一秒…两秒…季白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整个世界哑然，仿佛连鹅毛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头儿，没人。”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年轻特警大着胆子往里看了一眼。
“什么？”季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懵了，怎么可能没人？
难道是消息提前走漏了？但是他们从昨晚的行动开始，整个过程都是秘密进行的，没出一丝披露。现在外面也被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可以说是无处可逃，怎么会没人呢。
季白神色凝重，“搜！”
他们所处的空间大约六十几平，一张木桌一把椅子，桌上一台四十英寸显示器，画面正是网吧内部监控镜头，还有一台小型笔记本电脑。桌旁边摆着一张折叠床，剩下的空间几乎塞满大大小小的纸箱，众人逐一小心拆开，大多是现金和各类毒品，还有几个芯片。
“啊！”
方才跟季白说话的那个年轻特警发现墙角好像有什么动静，走过去想要查探，脖子突然一紧，从他背后的纸箱里跳出一个男人勒住他，手握一把匕首，刀尖正对着他的眼睛。他刚想反制，另一边被他发现的人也走出来，手里有枪。
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
“舒清！别乱动！”季白率先缓过来，急忙制止年轻特警再继续反抗，太危险了。
持刀人目光阴森，正是张政。
“放开人质，外面早就被包围了，你们无处可逃。”季白沉声道。其他人纷纷退到一处，都捏紧手里的武器。
“呵呵…”张政冷笑，“你们想他死？”说着刀尖又逼近了几分。冷汗从舒清的额头往下流，几滴滑进眼睛里，但他不敢眨。
“别做无谓的抵抗！”说话间，季白悄悄把枪口瞄准那只握刀的手臂。
怎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张政察觉，他手腕一转在舒清脸上狠狠划了一刀，“你的手，不老实。所有人都把枪放下！向后退！”
自己兄弟的命握在对方手里，纵使万般无奈，季白也只能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屋内三个人缓缓往前挪，持枪的男子枪口对着前面扫了几下逼退众人，又迅速指向舒清。
季白一行人被逼到楼梯口，张政拽着舒清往楼下走，小声说“韩哥，你慢点。”
季白心中一惊，这个人就是韩哥！
被称作韩哥的男人背贴着张政，一步一步缓缓向后退，举枪威胁众人不准跟上。
眼看三人就要消失在楼梯尽头，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钝物撞击地面的巨大闷声。闻声韩哥大惊，但还未来得及反应，季白已经从外套里抽出另一把抢，对着他的手腕和小腿连按两下扳机。见身中两枪的韩哥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身后的特警立刻冲上来将他制住。
洪少秋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咧嘴一笑，“哥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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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洪：感谢作者又给了我一个装B的机会。
·三哥：老子辛苦半天，B全给他一个人装了？
·谁叫你喜欢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