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裂苍穹19
裂苍穹·啸如虎09 药
“跟你聊天的猫老师是谁？”季白十指交叠抵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邓新。
猫老师、指定的受害者、南科制药、毒贩扎卡……所有疑点像刀片一样刮着季白紧绷的神经，发出类似金属摩擦时，令人浑身发毛的尖锐噪音。
“老师？”邓新茫然望着天花板，“老师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他帮你什么了？”季白冷道，“帮你你杀人？教你怎么隐藏身份，避开摄像头，告诉你去哪里抛尸，甚至告诉你用什么装尸体，还给你提供一个隐蔽的作案场所和抛尸工具！据我所知你没有车，你停在案发现场外的车，经核实是失窃车辆。他是在利用你帮他杀人你明不明白！我真怀疑你他妈有没有脑子！”
“不！你放屁！只有老师关心我、了解我！他跟别人不一样…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但老师他一直在帮我…”
看着邓新执迷不悟的样子，季白觉得很可笑，人类究竟可以愚蠢到什么程度呢？
“他躲在背后把你当刀子使，你还以为他是好人，还想要保护他？我他妈真怀疑你有没有脑子。”
“不…不会的…老师不会骗我的…”邓新颓然地瘫在凳子上，冰冷的铁皮仿佛无端生出几万根钢针，刺穿他的身体。邓新沉默许久才开口：“是一个心理咨询网站……我在网站上联系到他的…”
“什么网站？”季白骤然脊椎绷直，急道：“网址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是…网页弹出的广告…”
“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向他咨询，跟他聊天我真的很舒服……从来没有人愿意认真听我说话，我感觉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把你变成杀人犯了，还好呢。”季白打断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对两个刑警道：“你俩接着问吧。”
说罢，季白直接走出审讯室。
世界上许多的恶，原本不过是一星半点儿小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奈何东风有意，一吹便呈燎原之势。
季白回到办公室不想洪少秋也在，两人打了个照面，脸上都闪过一瞬尴尬。季白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去走到曹信彦桌前，“把你查到的有关前两个受害者的资料发给赵寒，让他给医院那个看看，问她认不认识。”
曹信彦点头，麻利地整合资料。
一旁高蒙贼兮兮凑过来，向“天子”供奉刚泡好的奶茶。“师父~喝茶！”。甜甜的奶味和茶香从马克杯里溢出来，甜腻的气氛慢慢飘散开来。
季白挑眉，显然对贡品不甚满意，“还喝茶？晚上还想不想让我睡了？”
洪少秋背对着他们，耳朵却竖得老高。
啧啧，这话说得真是够暧昧的……这算不算公然调情？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真是不分场合！果然办公室恋情就该被取缔！
“办公室恋情组”选手高蒙第一记马屁没拍准，但他毫不气馁再接再厉，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包威化双手呈上来，“那师父您吃饼干？”
柠檬味儿，不错。季白瞅了一眼，登时龙颜大悦，摸出一小块扔进嘴里。
好酸喏。
咔嚓咔嚓的声音活泼地骚扰着洪少秋，弄得他也挺馋。
办公室的众人突然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幽怨气息，特别渗人。
一口气吃了半包柠檬威化，季白满足地揉揉肚子，见高蒙还在他身边磨蹭就问：“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高蒙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刚才我在监控里看你审邓新，太帅了！就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他女朋友的事儿的。”
季白悠然道：“多学、多看，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还揉了把萌萌的头发，就跟摸一只小奶狗似的。
起身接水的洪少秋“正巧”看到这幕，一晃神大腿撞到桌角，发出“哐”一声，桌上的文件哗啦啦掉了满地。他忙去捡，不留神杯子里的热水又溅出来，全洒在他手背上，烫红一大片。
“嘶——”一向坚持唯物主义无神论，做社会主义建设接班人的洪处长头一次觉得今天出门儿该看看黄历。
季白不露痕迹地掩嘴，遮住那抹玩味的笑。
看来这波不亏。
不多时，赵寒回电——受害者许波兰系从事卖·淫工作，常通过微信接单，以此方式联系被邓新联系上，并且与除邓新女友外的第一名受害者认识。据她口述，一号受害者工作性质跟她一样，一年多前在酒吧相识，因两人老家相同成为朋友，但不是很熟。
另外赵寒还提到，护士发现许波兰的皮肤状况有异，在二十四小时内迅速且严重衰老，医生检测后发现其皮肤中含有一种激素类的禁药，这种激素能在一段时间内使皮肤恢复年轻状态，但是一旦停止使用就会出现副作用，令皮肤急速衰老。
许波兰称前段时间，一号受害者曾向她推荐过一款网售的护肤品，价格昂贵但每天使用后效果很好。
综上，医生怀疑是这种护肤品导致许波兰皮肤异常的。
季白皱起眉，整个案件看似不相干环节的联系呼之欲出，皮肤…化妆品……南科制药！
受害者之间是由一种化妆品链接起来，那么就是南科制药研究了这种化妆品，极可能是残次产品…而“老师”恰恰藏身于南科制药厂里，又由他在所谓的心理咨询平台中找到某把可用的刀——邓新，教唆暗示，替他除掉这些失败的“试验品”。每一环都能扣上了，除了…
“洪处。”季白蓦然开口。
洪少秋眼皮跳了两下，改叫洪处了？
其实这真是他自己风声鹤唳了，季白在严肃地谈正事时一向这么喊他。
“什么事？”洪少秋清清嗓子，正色道。
“南科制药那边有什么情况？”
洪少秋不解，季白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言简意赅地答道：“很平静。”
季白将一打文件放在洪少秋面前，“我想我们这两条线，现在指向一处了。”
一边慢慢翻阅文件，一边听季白转述赵寒那边的报告和他自己的分析结果，洪少秋脸色越来越凝重，尤其是当他看到“猫老师”三个字时，犹如被针刺一般全身抑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喉咙好像噎了一块烧红的火炭，他艰难地咽了两口唾沫才发出一个低沉的音节：“猫……”
季白立刻问：“是不是你要抓的那只？”
“是他的风格。”单凭这几页白纸黑字，他几乎就可以确信，一定是他——黑猫。
一定是他。
洪少秋下意识地卷起手里的打印纸，又放开，反反复复，心中骇浪滔天。他现在不敢确定这次是猫真的不小心露出尾巴还是和上次一样是个陷阱。
季白见他沉吟许久，轻轻敲了敲桌面，“你那边预备什么时候抓鱼。”
多了扎卡这一层，市局就不可能直接冲进药厂拿人。
“等我先把这些情况汇报上去，他们会跟郑局直接联系，这次肯定还需要特警…”洪少秋顿了顿，“不过我想最迟就是后天了。”
两日后，凌晨三点。
人类一天中意识最薄弱的时候。
洪少秋悄无声息地解决门口两个守卫，跟季白一起带人慢慢包围药厂。药厂建地面积不大，约两亩，三层楼高，前后各一个大门。二人分别从两个门口攻入——高蒙和许曦因为经验不足被留在远处的车上。
圆月历尽重重险阻才拨开云层洒下幽光，冰冷的工厂远远看上去像只有棱有角的水泥怪兽，张牙舞爪，轻易就能撕烂人类的皮囊。
厂房内漆黑一片，通过红外热感仪才能发现人都集中在三楼西侧，洪少秋跟季白绕了几个车间在中央楼梯处汇合，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向上走。
索性楼梯间修得宽大，四个特警手持防爆盾并排走在前面。洪少秋压低声音对季白说：“楼上温度不高，基本都处在睡眠状态。”
季白点头，洪少秋带有安慰性质的自信笑容出现在他的夜视仪里，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果然，三楼依然是一片黑暗，八个房间像宾馆一样均匀分布在两侧，只有两个能看到从门缝儿里透出来的光。几十名特警行动几乎细不可闻，很快在各个门口就位，静候指令。
洪少秋手下一挥，行动！
对方被破门而入的特警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部分人都处在睡梦中，几乎没什么抵抗就被控制住了，偶有一两个持械的反抗激烈，洪少秋忙着在混乱中寻找扎卡和黑猫。
季白清扫完毕其中一个房间，见洪少秋刚好朝他迎面走来，脚步有些匆忙，心知他是急着找人，便要去帮忙。
刚走到他身边，季白猛然发现一道绿影洪少秋身后闪过。
“小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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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写得很简陋，因为枪战实在写不出，以后补上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在网上买化妆品，会死
·老洪：萌萌是个温柔的人吗？
三儿：你是个智障的人吗？
老洪：萌萌对你温柔吗？
三儿：你的智商负的吗？
老洪：你爱他吗？
三儿：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