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裂苍穹21
还有糖 前所未有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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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林01 人心
他们在悄寂中丢了时间。
一个深沉缱绻的亲吻被季白把握地恰当好处，带着尚有些僵木的人一同渐入佳境。小豹子懒洋洋地品尝着他的猎物，灵巧的舌尖在这一亩方寸间攻城略地。
洪少秋几次妄图撤退又被逮了回来，股热的呼吸从唇齿间一路烧到他的每一条末梢神经、每一根毛细血管。由外自内被彻底“侵犯”的他慌了，胸中的躁动不安再次席卷而来。对此他毫无头绪，亦无暇思考应对之策。
当他再次微微后退时，竟被小豹子一口叼住。
季白用牙尖磨着、轻扯着他的下唇，带着模模糊糊的鼻音低叹：“还不够…”
还不够…
仿佛是惑人心魄的咒语，下一秒洪少秋抬手扶着他的脸颊，用一种几近狂猛粗鲁的方式绝地反击。季白被逼得喘不过气，又不能动，只有微咸的笑意从眼中缓缓溢出。
孰是猎物，孰为猎人。
季白并不在乎，因为无论如何他都甘之如饴。
季白不记得他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腰酸背痛，尤其是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在长时间压迫后更是隐隐作痛。
他是不怕疼的，可惜创口上插着的引流管不允许他翻身。洪少秋想帮他按摩放松一下腰部肌肉又怕牵扯到伤口只能作罢。
直到上午他听给他清理创腔引流纱布的护士说管子至少还得五天时，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就是“绝、望”两个石膏大字轰然砸在他头上的那种绝望。
值得庆幸的是，打完针他能吃饭了——当然，只能是流食。
可季队长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算赤身裸体的在洪少秋面前晃三圈再摆几个撩人姿势都能面不改色神态自若的他，却因为被人看到从他体内流出的污血秽液倍感羞耻。
洪少秋不明就里，见季白蔫蔫地只以为他是虚弱所致，便让他再睡一会自己回家给他做点吃的。
“想吃什么？”洪少秋帮他拉好被子问。
季白没吭声，他还沉浸在自己悲伤而绝望的气氛中。
“排骨汤？”
闻言刚才还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倏而亮了，“要藕不要苦瓜！”
洪少秋嗤笑：“毛病还挺多，你知不知道，子弹再偏一寸你就得喝腰子汤了！”
“啧，就剩一个我也照样够用。”季白满不在乎地撇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白只是单纯的想表达人体在只拥有一个肾的情况下照样可以正常运行，但一向“心思单纯”的那个人却想得有点儿多。
洪处长老脸一红。
这么快就放开尺度真的好吗？
“咳咳，你赶紧睡吧。我走了，中午过来。”
季白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权当是点头，想了想又说：“你也休息一会。”
今天的碘伏聚维酮碘溶液里似乎多了几毫升葡萄糖。
当洪少秋提着保温桶推开病房那张不太灵活的门时，突然想起前几天看过的段子里面一句话——“床上有人、床底下也有人，到处都是人，老他妈热闹了。”
赵寒领着许曦和高蒙在病房里“作妖”。
满屋都是路边摊上那种油炸混合甜酱的熟悉味道，粗闻着有手抓饼、烤冷面、炸鸭脖……赵寒正坐在床边啃鱿鱼，丝毫不在意床上射来的灼灼目光。
你他妈带着些来探病是故意的吧？
让我看你吃是吧？
这医院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让他们混进来的？
如果可以，季白希望立刻就把这个毫无人性的东西开除警籍。
另一边高蒙举着手机给季白念段子，念一半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把自己呛着了，扶着窗台一顿猛咳。
只有许曦像个正常人，虽然没有哪个正常人来探病还摆着一张扑克脸……至少在这屋子里是唯一一个看起来没病的。
洪少秋切肤之痛油然而生，他完全能体会此刻季白生无可恋的心境。
他不动声色地揉了揉眉心，定下心神沉痛踏进房间。
洪处长不怒自威，屋里的群魔乱舞之相霎时中道而止。
“洪处来啦？”赵寒赶紧摸了两把嘴站起来，善解人意地给洪少秋让位。
高蒙和许曦也乖乖叫人，唯有身心俱疲的季白瘫着哼哼：“朕的汤呢…救命的汤……”
“……”
任劳任怨的洪总管不但得给陛下布膳，还得亲手喂到陛下嘴里。热腾腾的汤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瞬间香气四溢。洪少秋用小勺搅动几下，尝了一口试好温度才喂给季白。
钦点的御膳莲藕排骨汤送到口中，季白咂咂嘴，“淡了。”
“你逼事儿咋那么多？”洪少秋公然犯上作乱，在季白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笑骂，“喝不喝！”
季白从善如流点头、张嘴，朝他的投喂者眨巴眼，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一勺接一勺，季白故意喝得很慢，保证洪少秋能看清他每一处吞咽的细节，包括有意无意探出来的舌尖。
小碗清汤终于见底，洪少秋如释重负地撤了手。
与此同时，这样略显微妙的互动让赵寒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许曦却恍然大悟，季白受伤那天，洪少秋复杂的表情究竟有何而来她已有答案。令她惊讶的是一向正气凛然的刑警队长竟也称得上诡计多端了，而洪处长竟是了然于胸？
高蒙对这股暗涌的暧昧全无察觉，就是也想尝一口排骨汤。
清透的汤汁看起来特别特别好喝，但碍于洪少秋莫名强盛的气场他只得强忍住不表。
在医院关了一周终于刑满释放，季白简直乐开了花。且不说病房环境条件有多差，就连对想要对洪少秋动手动脚都不方便，时不时还有几个“缺德”的同事来打扰。鲜美的嫩…老肉在眼前晃来晃去，却只能看不能吃，个中折磨只有季白懂得。
季白倒在自己的喷香柔软的大床上，仿佛旱了一季的土地久逢甘霖，情难自已地滚了一圈，结果不小心牵动伤口，差点渗血，给他疼得不轻。
洪少秋放下东西，端水回来就见季白在床上龇牙咧嘴。
真是没一刻消停，洪少秋心想。“你又干嘛呢？”
“嘶…没事儿，没摆好姿势。”
柔软的暖光灯在两人身上拢了一层光晕，目光交汇间，洪少秋脊背一阵发麻。
“饿不饿？”洪少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倒得太满险些洒出来。
季白摇头，“不饿，困了。”
“那就睡一觉，等会起来吃饭。”
正要转身离开时，他的手腕蓦然被握住。季白的手指在他的脉搏上徐徐摩挲，指尖下的皮肤明显颤动，“陪我睡会吧。”
洪少秋僵了良久，好像三九寒冬里屋檐下的冰凌，任冽风刮过他自巍然不动，又不知何时会骤然垂落，刺伤了下面的人。季白眸子里的烛苗也渐渐暗淡，随着那个走到房门口的身影一齐熄灭。
洪少秋关了灯摸索回来从另一边上了床，靠着床边躺下，“睡吧。”
季白楞了须臾，小心地挪到洪少秋身边，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唤他：“哥。”
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脑袋就被一只大手推走，洪少秋吐了口气，“别靠那么近，小心我碰到你伤口。”
“哦。”难得听话一回的猫科动物回归原位，勾着旁边的小手指欣然睡去。
静谧的空间，有温情也有杀机。
灼烧的食道和胃部剧痛无比，血液中尿素氮逐渐升高，肺部水肿导致呼吸越来越艰难，直到瞳孔涣散，剧烈的痉挛归于平静…
人心究竟能可怕到什么程度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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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想这么腻歪下去
·然而下一章又要干正事儿了
·三儿，我对你不薄啊
·附 大·猞猁·红烧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