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裂苍穹08
裂苍穹·疾如风08 就问你配不配
早在刚才季白带人冲进网吧时，洪少秋就已经准备好在后门“守株待兔”了。他没费多大功夫撬开大门，发现里面空间不大，摆着些饮料桌椅之类的普通储藏物。洪少秋环顾一圈，发现了藏在角落的暗门，决定在此静候。
“干得漂亮。”季白向他走过来。
起初季白对他要单独行动的计划是拒绝的。且不说无法保证洪少秋的人身安全，现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责任谁来担？这种在季队长看来完全不合理的安排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可惜洪少秋也不肯让步，一句“人多耽误事儿”就把季白打发了。两人僵持一阵，最后季白实在拗不过他，与他坚定的目光对视良久才勉强点头答应。
季白举着手电筒走过来，看见方才被劫持的小特警跟在洪少秋身后，一手捂着脸，殷红的鲜血正从指缝儿里往外渗，模样垂头丧气的。
季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没事儿吧？”
“没…对不起…我太丢人了…”舒清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这是他第二次跟季白出任务，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差点成了害行动失败的罪魁祸首。
在季白眼里，舒清就是个半大的小孩儿，初生牛犊。看他这个样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还是个让人割了一刀的茄子，心中再有火也不忍发了，只好略作安慰叫他赶快去处理伤口。
洪少秋在旁边看着，有些想笑。
“一看他这样，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了。”
季白挑眉，“你也当过人质？”
“那倒没有。”洪少秋笑笑，“就是有点儿莽莽撞撞。”
“有点？！”闻言，季白立刻提高音量，方才头发都要被吓白几根，“我看你现在也没好到哪去！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目标全部抓捕归案，有惊无险，季白心里憋着的气儿也终于松了一些，借着这个由头一股脑往外冒。回想起刚才的情形，简直更令他懊恼后怕到极点，刚才怎么就让洪少秋忽悠过去了，由着他性子胡来。
两人从后门出来，一直走到巷口季白嘴都没停，用尽他毕生训人的功力把洪处长彻彻底底地批评教育了一番。
期间洪少秋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能插话成功，听着季白“噼里啪啦”一口气说个没完，由衷赞叹老弟的肺活量真不错。终于，被他逮到季白换气的空档，哪怕就半秒钟，连忙道“行行行！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看你别叫三哥了，叫三藏得了！”
“……”
那我就立刻收了你这个磨人的老妖怪！
“我要是会念紧箍咒就好了！”
“怕是你只有被吃的命哦~”老妖怪坏笑着搓搓手，那样子好像唐僧肉已经上锅了。
季三藏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个金箍。
金箍不够大，失败。
余下的收尾工作由赵寒主持，季白和洪少秋押着人先回了警局，两人一路无话。刚松下一口的气儿又提上来，他们现在只想尽快提审两个嫌疑人。一张蛛网，被他们撕开的究竟是一大半还是仅仅是一个口子，方才捅得究竟是老巢还是一窟？越是到了即将揭开真相的时候，越是觉得有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两人胸口，季白猛踩一脚油门狂飙出去。
“先审哪个？”季白问。
“姓韩的，我有直觉，他肯定是条大鱼。”洪少秋笃定地说。
回到市局的二人脸都没顾上洗，季白这会儿也没有“偶像包袱”了，两张憔悴的俊脸风尘仆仆，看得走廊上的同事不胜唏嘘，在心里唱起了时间都去哪了。特别是几个小姑娘眼见他们市局的颜值担当季三哥被“祸害”成这幅模样，都心疼不已，连忙跑出去给他买早饭，还顺带捎上“新晋颜值外援”洪处长的份。
一路上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偷偷讨论局里谁跟三哥最配。大家各个都积极踊跃地提名自己，一番争论未果，其中一个齐刘海的女生突然嘿嘿一笑，小声说“难道你们不觉得三哥跟那个洪处长挺配的？”
众人交换一下眼神，齐齐点头，不能再同意了。
审讯室里的两人同时打了个大喷嚏，然后互相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
季白揉揉鼻子，把视线放回对面的人身上。被拷在凳子上的男人年纪不小，目测有五十多岁，国字脸、秃顶、五官扁平，一双眼睛似泥潭般寂静。
季白心里咯噔一下，审讯时最怕这种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姓名。”
出乎意料的，那人答得很快。
“韩茂。”
“韩茂…”洪少秋咀嚼着这个名字，良久才道“韩茂…黑猫？！”
季白也瞪大眼睛，“你就是黑猫？”
韩茂没说话，微笑着与他们对视。
洪少秋心里的噌地点燃，猛地起身直接把椅子刮倒在地，咬着牙一字一字问“你到底是不是黑猫！”
“是。”韩茂轻描淡写一个字，仿佛只是承认了他刚吃过饭一样。
洪少秋目不转睛盯着韩茂，额角上青筋都绷出来了，他很想从这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性脸上找到点什么破绽，但他失败了。他现在无法判断出这个人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无论哪一种都令他不安。
接下来的审讯过程出奇顺利，韩茂几乎有问必答。
然而两人却没有因为这种意外的顺利而感到开心，反而脸色越来越凝重，对韩茂的怀疑也越来越深。但韩茂的每一句证词都对得上国安局两年来掌握的线索资料，洪少秋提到的所有与他有关的案子，桩桩件件他都交代地清楚明白，甚至每个细节都合情合理，不由他们不信。
问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就交代了，韩茂诚恳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墙上写着的。”
洪少秋瘫在沙发上，脑中一团乱麻。追了两年的要犯终于落网，但他高兴不起来。韩茂一潭死水似的眼睛和嘴角若有若无的嘲讽令他无法安心，而同时韩茂又给出了充足的证据证明自己确实是黑猫。
季白一边啃煎饼果子一边安慰他“别想太多了，那老小子就是故作深沉玩儿你呢！”
“可是…”洪少秋欲言又止，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眼前韩茂的脸还没消失，如鲠在喉，卡得他呼吸不畅。
“别皱眉，”季白戳戳他的眉心“这儿都展不开了。”
洪少秋恍然，半天才回神，立刻嫌弃起来，“你手上那点油都往我脸上蹭！”
“你脸上本来就不少！”季白忿忿，往洪少秋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叼着包子的洪少秋愣了三秒，才狠狠咬了一大口，干肠馅儿的，真好吃。
休息不多时，两人又马不停蹄地把张政提出来。张政和韩茂显然是两个极端，韩茂是供认不讳，而张政从头至尾不是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拒不承认。可惜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直到季白把韩茂如何指示他杀人的证词一字一句念给他听，他才变了脸色。当问及张政为什么韩茂只叫他啥两个人，他却要把人一家都杀死的原因时，张政突然诡异一笑。
“因为看起来很好杀的样子。”
“变态！”
“畜生！”
季白跟洪少秋异口同声。
傍晚，韩茂和张政的口供整理完毕，小曹也用一下午的时间读出了在网吧缴获的几枚芯片和电脑里的内容。其中除了近几年黑猫的交易记录外，还有一份名单。众人看着上面赫然有王宇和尹天翔的名字和详细资料时，瞬间明白这一定是就是黑猫藏在云城的棋子名单。
季白当即决，立刻按照这份名单抓人，众人连夜抓回来十几个人，竟无一错漏。这也让所有人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黑猫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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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大致上完结了，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疾如风篇还剩两章，主要谈情了
·刚看到 @貂丁 太太一句话真的太贴切“灵感赛拉稀，打字如便秘。”
·提问：在前八章里出现了多少种食物？